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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房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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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这么多个月再一次去办公室上班。

搬进来之后的夏天,墙边时隐时现有不少类似蜜蜂的黄色昆虫飞来飞去。一开始以为是蜜蜂,也就没有理会。逐渐发现这蜜蜂为什么在我的墙里来来往往,依然没管。终于这蜜蜂在室内时不时见到,以为很快就会不见,毕竟室内也没什么吃的。过了一个月似乎只见多不见少,终于要想想办法了。

首先在网上搜了一下,发现这昆虫其实叫做 yellow jacket,并不能算是蜜蜂。看了一下亚马逊有卖一瓶类似于蟑螂药的喷剂,号称喷在它的窝里就能一窝端了,好像是五块钱。买了之后趁着夜黑风高它们都睡觉了时候,穿了长袖长裤去往墙上的小洞里喷,喷完也没啥动静,第二天这些昆虫都活得好好的。于是考虑了一下找了个体户杀虫公司上门。报价现金价300块,说就是用一罐粉往里面喷,反正那个蜂巢是怎么也不可能拿出来了。

送走这位看起来很忠厚的大叔,我继续在亚马逊上找杀虫粉。成功找到一瓶标了不卖给纽约的粉末,评价相当不错。下单成功,不知道为什么依然给我发了货。随便从家里拿了一个小的 air blower 一吸一放往小墙洞里吹入过量杀虫粉。一个礼拜之后再也没有这些黄色有针的小飞虫了。

说回之前草坪黄了的事情。园艺公司说会来补种,然而夏天都快结束了也没有动静。于是我就去买了草籽自己来种。Home Depot 里摆着满满当当几排货架的草籽,分类基本都是 Sun & Shade Mix 。我想着这看起来最普通的草籽应该跟我家里的草是一个种类的。开开心心买回家,从后院小棚子里翻出之前的屋主留着的播种小推车,按照包装上的指示调节好了密度和速度,就推着在前院和后院转圈了。很快就撒完了种子。再打开洒水喷头浇了一个多小时水,心满意足。

过没几天有新草长出来了,跟地里已经有的草完全不一样。万念俱灰,草地有向杂草园发展的趋势。只能装作看不见。

没过多久,因为这家园艺公司的工人把后院装饰灯弄断了,借着这最后一根稻草,换了一家园艺公司。换之前问了问周围的邻居,好像都对自己正在用的园艺公司诸多怨言,给不出推荐。最后是跟 home care 的老爷爷老奶奶要的推荐。来了第一天,也没什么区别,但是邻居马上发短信给我们了,说这就是他之前用过的一家,比他现在诸多怨言的那家还差。耐心听他抱怨了一个小时,并且翻看了诸多聊天记录,我觉得其实没有这么夸张。

然后这家新的园艺公司发现我后院原本养着要做成围栏的树可能都死了。种一排新树报价四千五。我装作没有听见。再然后发现原来是喷水系统地下的水管有缺口,但是春天没有检查出来。于是他们顺便帮我把管子上的洞堵住了,收费五十。那一排将死未死的树后来都能淋到水了,准备慢慢以观后效吧。

十月份除杂草的时候我自己种下去品种不对的草都被干掉了。他们保证开春给我补种正确的草。

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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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搬进来之后陆陆续续修整不少有的没的。

首先是白蚁,前房主因为种种原因,地下室的窗没有好好封上,一直拿保鲜膜和胶带盖着。一个冬天过去,不少白蚁在墙里钻来钻去。场景十分下饭。但是白蚁以前香港常见,飞来飞去一段时间之后尽管满地都是,也不可怕。于是上亚马逊找除虫剂。首先买的是地雷状的探测剂,插进地里没几天就收集了几小罐白白胖胖的幼虫。眼看着这也不是个事,就去找真的杀虫剂,排名很高的是一大瓶粉末,写明了不在纽约等州售卖。本着凡是不在纽约卖的都是好东西的原则,我随手点了一下,第二天就出现在了门口。把土翻起来一层,粉末均匀铺下去,再回填。过几天没有出现壮观的土里泛起白虫的景象,于是本着宁过量不放过的原则,又埋了大量的粉末。再原地埋上指示剂,一直都没有收集到新的小白虫了。

第二是浇花喷淋系统。原房主有个特别喜欢的公司,每年来保养维护,除了来一次 80块钱上不封顶之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还有就是如果让他们装 WiFi 连接的浇花控制器,报价 500块,装雨水感应器,报价 200块。这两个自己装的话材料费不会超过 150块。

说起这个是因为今年夏天特别干燥,前院的草坪只能靠 Sprinkler 自己浇水,几个月下来,愣是秃了两大块。自己花了 15块买了一个范围特别远的喷头,装的时候发现不同的牌子居然口径不一样,再花了 10块钱买了两个铜转接环,一下子就可以覆盖整个前院,还能顺便在邻居家画一小段圆弧。就这样救回了一片枯草,但是另一片没救了。

第三是草都枯了。尽管有努力浇水,但是不少草其实也算是辛苦几年了再也撑不下去了。跟园艺公司讲了几次,都说是会来补种的,不要担心。每个星期来割草,每个星期讲,我觉得园艺公司都听累了,但是依然没有人来补种。

我曾经看到一个非常突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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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四年前我还在香港的时候,住在青衣,把葵芳地铁站里的谭仔米线当成食堂。

有一天晚上下班,我没有多想就去吃个米线随便当作晚饭。店里只有一张双人台是空着的,我也没多想就去那里坐了下来,还记得那是我对面靠着玻璃墙和走道的位置。

没过多一会,我对面坐了一个女性。顺便打量了她一眼,非常突兀。

她用着大概是一台三星的翻盖机,应该跟我初中的时候是类似款;听着一个蓝色点阵屏的 MP3,也是大概我初中是流行的那种一个火柴盒的样子;戴着一个卡西欧的手表,就是初中小学的时候有点钱的学生人手一个的那种;耳机用的是一个全黑色的 Sony,就是那种普普通通杂牌耳机的样子,但是我看到了依稀的 MDR 字样。

她还带着一些非常简单的耳坠和项链。在多年之后我已经忘记了具体的式样。她的长相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也并没有典型的香港人特征。衣着很普通,一套淡色偏黄或者粉红的套装。

我看到她从怀里抱着的牛皮纸袋子里抽出类似学生小考试卷的纸张粗粗翻看,怀疑她是个老师。

时隔多年,我还是在想,这人到底是不是从 2004年左右穿越过来的?

她的不少特征我已经忘记,所以记下来一些。

不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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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中眼见自己逐渐失去了写下作文的能力,被时间推着往前走,也无法弥补。琐碎和生活总是需要花费时间,当然也有许多是被拖延掉的。

搬来纽约之后,常常庆幸三十岁之前花了十年在香港,且最后颇过了一阵肆无忌惮的日子。与之相较,尽管现在人生即将迈入新的阶段,仍时不时不切实际的假设和空想。

到达纽约本就没有什么新鲜感,加之生活的压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和形态在前方集合,自认为需要时时自省,我是不是抑郁了?心里非常明白抑郁的人应该来说问不出这样的问题,但是还是心存侥幸能够防患于未然。

跟香港比起来纽约近乎于一无是处。但是最近发现卧室除了放一张 King Size 床之外居然还能勉强塞下一张婴儿床,感觉有些奇妙。原先以为大城市的生活没有太大分别,这一点上却是香港做不到的。生活在这一刻终于出现了分叉路。其实如果能够买个小别野的话简直分叉得没边了,但是毕竟还是穷。

公司里的面孔乏善可陈,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来来往往去年部门规模扩张了不少,招来的人也充分体现了纽约是个左而包容的城市。然而到今天大概也没满一年,几轮炒人和离职之后剩下的还是老面孔。原先在香港发生这样的事总会听听八卦,但是好像在这个传说中上班连合同都不用签的地方,有点稀松平常。目前最短记录是上班第一天离职,恐怕难以有后人超越。

刚搬来纽约,打开带来的行李,在干燥的10月的空气中,感觉香港带来的鸭绒被好像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两个冬天,刚过去的几个月最低温度居然达到零下20度。上海有黄梅天,香港有半年的黄梅天,纽约有半年的冬天。没啥好地方。

花了心血和时间磕磕绊绊学会了开车,随便被老婆和销售忽悠买了辆。发现买了车之后确实对车在意了不少,但是主要是因为现在这车转弯有点飘,导航有点蠢,方向盘有点轻。还是不能理解那些喜欢的车、谈起来头头是道的人,但是说起来买之前确实应该关注一下看看情况。然而也不能开车上下班。烦。而且还是不认识大部分车标。

每次在 Queens 和 Manhattan 之间开来开去总会看到 Manhattan 的天际线,好看的,不好看的,配合的是路面不平得好像再颠一下就要起飞。

浮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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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箱子之前基本没有看过相关的游记,一方面是因为厂里不能打开大陆的小型网站和豆瓣,一方面也是觉得自己困在一个岛上到时候总是能够找到需要的信息。临走之前同事过来聊天,提到水底录影需要一只 GoPro,于是想到原来还有这种东西,终于在知乎上搜索了一下发现了一张后来也没有用上的物品单。Edose 花费了大量上班的时间来寻找相应的信息和作日程安排,还和淘宝卖家唇枪舌剑,劳心费力,令我感动。

前半程的去程飞机第一次坐了 A380 ,顿时觉得整个行程都闪亮了起来。后半程的 A330 人员稀薄,机组人员眉目间弥漫着度假的气息。Edose 如同第一次坐飞机的小女孩一样,伸长了脖子去看窗外新加坡的夜景。

抵达马尔代夫是当地时间晚上 11点多。Malé 的机场破破旧旧赤脚的当地人鱼贯穿梭。有船摆渡我们上岛。漆黑的天幕下,我们爬到上层甲板,湿热的海风、低垂的星空、破开的海浪,于是放松下来,真的来到印度洋中的四面环海的小岛上了。船经过其他小岛和酒店,黑色的海中升起整齐的珠链般的灯光。面对我俩“真漂亮”的感慨,工作人员自豪地翘起大拇指表示那是两星级的,而我们要住的是五星级了,比它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